聂树斌的坟里没有聂树斌,人哪去了?
来源:张春生 作者:张春生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17
摘要:转载研究 聂树斌的坟里没有聂树斌,人哪去了?2016-12-09 禾麦吃饱饭聂树斌事件不像是一个严肃的法律事件,更像是一场恶搞。聂树斌一案终于平反,但很奇怪,舆论没有所谓正义得到伸张的喜悦,反而有某种沉重。其中有几件事不仅滑稽而且细思极恐。一、聂树斌的
转载研究 聂树斌的坟里没有聂树斌,人哪去了?2016-12-09 禾麦吃饱饭聂树斌事件不像是一个严肃的法律事件,更像是一场恶搞。聂树斌一案终于平反,但很奇怪,舆论没有所谓正义得到伸张的喜悦,反而有某种沉重。其中有几件事不仅滑稽而且细思极恐。一、聂树斌的坟里没有聂树斌在法律文书中,聂树斌是1995年4月27日被执行的死刑。而聂树斌的代理律师李树亭在阅卷时,却发现一份1995年5月13日由聂树斌亲笔书写的刑事上诉状,而且落款日期是聂树斌用中文大写的方式书写的。可能聂树斌隐隐觉得他正在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硬往死里赶,只能做一些蝼蚁式的反抗。李树亭在翻阅聂树斌的案卷时,发现聂树斌被执行死刑时的存档照片。聂树斌当时穿的羽绒服跪在雪地里,膝盖陷进雪里,而旁边的执行人员穿的是棉鞋和冬大衣。李树亭调取了石家庄1995年至1996年全年的气象资料,得知聂树斌法律文书上被执行死刑的当天的温度是25.8摄氏度。但是1996年1月13日、14日下了两场大雪。也就是说,聂树斌是1996年1月13日之后被执行死刑的。凤凰卫视的记者在采访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时问:(1995年4月27日左右)聂树斌明明当时没死?为什么告诉你聂树斌已经死了呢?张焕枝回答:他们有目的吧,什么目的我说不好,法官他没有告诉我说树斌还活着?而且把骨灰都给我了。卧槽!!聂树斌还活着的时候,他妈妈就获得了聂树斌的骨灰。这骨灰是哪个冤魂野鬼的?聂树斌的骨灰又去了哪里?换句话说,聂树斌的妈妈上了21年的坟里面根本就不是聂树斌。谁把谁的骨灰给的张焕枝?目的是什么?在聂树斌还活着的时候告诉权利相关方(张焕枝)当事人已经死了,目的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比卖拐忽悠的还厉害。联想民间传闻某大人物急需聂树斌配型的肾脏传闻,细思极恐。二、不许王书金认罪的吊诡算计2013年9月,河北省高院二审宣判,认定石家庄强奸杀人案(即聂树斌案)并非王书金所为。王书金因另外三起强奸杀人案获死刑。关于二审,河北高院庭审现场上演了司法史上罕见的一幕:被告人坚持要求追究未被指控的罪名(即安在聂树斌身上的罪名),但是公诉方却千方百计地为被告人开脱。换句话说,被告说:人是我杀的,我自己干的事我还不清楚吗?。公诉方说:亲爱的,人不是你杀的。我们不允许这个人是你杀的。公诉方的压力大致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毕竟人命关天,一旦翻案,必然要追究责任。让谁来承担责任,这个场面都很难看。不让王书金领罪,不让聂树斌借尸还魂是最优选项。二是对命案必破这个神指标的打破顾忌颇深。因为这是政绩指标,而政绩关系官位。这个,这个……什么叫命案必破?就是100%的破案率啊。2004年这个伪科学的口号一提出,意味着必然会有冤死鬼为它背书。聂树斌只是在大概率上偶然撞到枪口上的,该他倒霉,但是他不撞上,别人也会撞上,譬如呼格吉勒图。撞上只能认倒霉。前些年最高检一位副检察长(抱歉,忘记他的名字了),说了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不冤枉一个好人(指不用刑讯逼供的手法获得证据),意味着必然会放过一些坏人,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这与命案必破之类的经不起推敲的,拍脑袋喊出的口号相比是多么清醒!!三、聂树斌案的改判(平反)的过程,是法治和公平正义的失败首先是时间的失败,所谓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21年,才将一件程序和证据上存在明显瑕疵的案件改判(平反)。法治结构的不合理,法治机构的低效、颟顸无可隐藏。其次是空间的失败。同样一件在程序和证据上存在明显瑕疵的案件,在本地中院、高院,硬是玩不下去。被迫跨省转到山东,最后转到最高法。我们设想一下,如果在最高法出现冤案,往哪里转?到哪里改判平反?再其次是法律对权力博弈的失败。当年佘祥林冤案被平反后,商丘市政法委书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商丘司法机关的耻辱!!”听了很解气。但是我们对这样的话要警惕,因为权力(制约)结构没有变化,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同样,聂树斌案自始至终徘徊着权力干预司法的鬼影。司法权力高度集中固然有“效率”,但这种权力结构做对了效率固然高,做错了“效率”也很惊人,会极大地破坏公平。譬如检察机关本来是监督法院的,被上级一“协调”,法院和检察院穿一条裤子,正误都在加速度。最后是社会成本的失败。2015年三月,山东临沂警方破坏了一起造假币案。几个笨贼投入18万元成本,造出了16万元的1元假币。聂树斌案给人同样观感。聂树斌案社会付出的时间成本、人力成本、司法成本,人民对法治的信任成本,最后得出这么个东西,怎么看都不象是正义。而很像大跃进时砍秃了山,砸锅凑铁,很多人吆喝呼隆着,最后一开土铁炉,滚出来个魑魅魍魉的铁疙瘩一样让人心里嘀咕,这啥玩意儿?聂树斌案改判,主流媒体、自媒体没出现欢呼正义的狂欢,说明人民在逐步理性。大家在沉思,这样贵的司法,我们玩不起。“司法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防线”,而从聂树斌的档案执行死刑日期和实际执行日期有差异,以及法院方面给张焕枝隐瞒聂树斌死亡日期,给她一个无名冤鬼的骨灰盒这些行为来看。这不像发生在一个现代法治社会的事,而更象是一场把人命当做本山式的忽悠恶搞。是的,老百姓可以维权,但是遇到随便一个忽悠,翻盆付出的成本可能就是几十年,或者一辈子。这还是好的。是的,我们建立了相对完备的法律体系,但是离建成法治社会还有相当长的道路要走。我们搞过经济大跃进,不要再搞法律大跃进。因为纸面的法律体系,真实的权力结构对法律的反制,执法的社会环境,人民通过事实树立对法律的信心和信念,这些因素的复杂互动进化都需要时间。真正实现法治社会需要慢慢地长成,自然地抵达,急不得。这可不是信口开河,我见过几个单位的一把手在比较放松的场合,公开说要建成法治社会至少还要200年,他们说这话时挤挤眼,“真正的事哪有按法办的?”吓了我一个激灵。再加上近几年近距离观察基层政府运行。观察到随便一个领导电话,仍然能让一个已经到处罚决定书阶段的行政案件撤案。一个暴怒的官场小霸王,仍然能让一个所有法律手续齐全的企业分分钟死翘翘。对200年的期限认为比较理性。再完备的法律体系,如果不放在科学的权力制约结构中运行,就是一纸空文,整改措施出一火车也没用。就好比一架失去动力的飞机,只要不从飞机的发动机引擎(权力制约结构)想出办法,一飞机人想出的整改措施都是扯鸡巴蛋,在糊弄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机飞蛋打。聂树斌安息,天堂里没有刑讯逼供,没有狼一样的眼睛觊觎你的肾,没有合谋的死局,没有带血的勋章,没有鬼打墙一样的不义,因而也没有所谓迟到的正义。本文来自腾讯新闻客户端自媒体,不代表腾讯新闻的观点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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