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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赞有与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专利无效行政纠纷案专利行政纠纷案二审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行政判决书 （2007）高行终字第72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许赞有，男，回族，1948年1月8日出生，住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幸福路55号。 委托代理人刘子阳，山东北极之星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北四环西路9号银谷大厦10－12层。 法定代表人廖涛，副主任。 委托代理人钟华，该委员会审查员。 委托代理人杨存吉，该委员会审查员。 原审第三人安吉利安工艺品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安吉县天荒坪镇银山工业区。 法定代表人陈礼明，董事长。 原审第三人北京加鼎地毯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荣昌东街7号院7号楼。 法定代表人刘四清，总经理。 原审第三人陆贵连，男，汉族，1956年11月19日出生，住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大北新街2号403房。 以上第三人之共同委托代理人陶鑫良，上海市华诚律师事务所律师。 以上第三人之共同委托代理人吴海寅，上海市华诚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许赞有因专利无效行政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的（2006）一中行初字第814号行政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2007年3月5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本案涉及的是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01年11月7日授权公告、申请日为2001年4月2日、名称为“地毯（1）”的第01327310.8号外观设计专利（简称本专利），专利权人为许赞有。针对本专利，安吉利安工艺品有限公司（简称安吉利安公司）、北京加鼎地毯有限公司（简称加鼎公司）于2005年6月17日以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及专利法实施细则第二条第三款为由，陆贵连于2005年8月24日以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为由分别向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简称专利复审委员会）提出无效宣告请求。2006年2月6日，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第8053号无效宣告请求审查决定（简称第8053号决定），宣告本专利权无效。许赞有不服第8053号决定，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浙江省安吉县公证处出具的（2005）浙安证内字第1314号公证书（简称第1314号公证书）的调查对象顾韵（浙江图书馆报刊文献部主任）和徐晓军（浙江图书馆办公室主任）的主管业务均与被调查事项有关，对附件9是否有馆藏的情况具有合理的知情途径，其对浙江图书馆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证明的解释是合理的，而进口报刊结算清单也已清楚地显示浙江图书馆确实进口过附件9等期刊。所以，由于第1314号公证书的作出时间晚于浙江图书馆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证明，其中所包含的各项内容也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证明附件9即德国《BTH》杂志是浙江图书馆的馆藏期刊，故其已经推翻了浙江图书馆于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证明的证明效力。由于第三人在无效审查过程中提交了包含附件9的杂志合订本，在附件9的内页上可见“2－3/2000”的字样，故可知附件9为定期出版物且最晚在2000年3月31日已经公开出版。作为出版日在本专利申请日之前并可在国内取得的公开出版物，附件9可以作为本案适格的对比文件。 本专利与对比文件相比二者的共同点为：形状均为长方形；四周均为宽布包边；毯体均由细长竹条质密排列而成。二者的区别在于：本专利中毯体上的竹条为横向排列，对比文件为竖向排列；本专利毯体上均匀分布的连接线的方向为竖向，对比文件为横向；本专利背面中央为布样材料，对比文件没有公开背面视图。对于区别1，由于本专利和对比文件的毯体均由细长竹条质密排列而成，其中竹条的排列方向并不会对毯体的整体视觉效果产生影响。对于区别2，由于本专利和对比文件毯体上的连接线均是平行分布的，其方向的差别是由于竹条排列方向不同所带来的，而无论是横向还是竖向均只是一种常规的设计或装饰手法，并没有带来视觉上的显著差异。对于区别3，由于地毯的背面属于在使用时不容易看到的部位，是否存在差别对整体视觉效果并没有显著的影响。因此，专利复审委员会认定本专利与对比文件为相近似的外观设计的结论正确，予以支持。 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五十四条第（一）项之规定，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维持专利复审委员会第8053号决定。 许赞有不服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撤销第8053号决定。其主要理由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本案对比文件仅有一份，即德国出版物《BTH》。该出版物据原审第三人声称为浙江省图书馆收藏。在无效程序及一审程序中，上诉人分别提交了浙江省图书馆出具的证明书和相关公证，均表明该刊物并非其收藏。因此，鉴于本案只有一份证据，且该证据在合法性、真实性及关联性上均存在突出疑点，原审判决及无效决定以此认定事实作出裁判，于事实及法律上均无法成立。专利复审委员会、安吉利安公司、加鼎公司、陆贵连服从原审判决。 本院经审理查明，本案涉及的是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01年11月7日授权公告、申请日为2001年4月2日、名称为“地毯（1）”的第01327310.8号外观设计专利（即本专利），专利权人为许赞有。在本专利外观设计专利公报上载明的视图共有5幅，包括主视图、俯视图、左视图、后视图和立体图。通过本专利的视图可见：本专利为一种长方形地毯，四周为宽布包边，中央为细长竹条横向质密排列形成的长方形毯体，毯体上有不明显的均匀分布的竖向连接线。本专利背面中央为布样材料（见判决书附图）。 针对本专利，安吉利安公司和加鼎公司于2005年6月17日以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及专利法实施细则第二条第三款为由，陆贵连于2005年8月24日以本专利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为由分别向专利复审委员会提出无效宣告请求。安吉利安公司和加鼎公司在提出无效请求的同时，提交了十三份附件作为证据，其中的附件9为德国《BTH》杂志的封面页和第72页的复印件。专利复审委员会决定对以上三个无效宣告请求进行合案审理，并于2005年11月25日进行了口头审理。安吉利安公司和加鼎公司在口头审理的过程中提交了从浙江图书馆取得并含有附件9内容的杂志合订本原件和第1314号公证书。许赞有当庭提交了浙江图书馆于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证明和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区公证处（2005）海证民内字第178号公证书（简称第178号公证书）。 许赞有提交的浙江图书馆于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三份证明，其内容为：浙江图书馆馆藏期刊《BTH》（99年1－3月、7－8月，2000年1－6月）、《Art ＆ Decoration》（2001年第380期－382期）、《MAISON FRANCAISE》（2000年第507期－509期）没有，也没有借出。 由安吉利安公司和加鼎公司提交的第1314号公证书显示：2005年9月7日，根据安吉县雪强竹木制品有限公司的申请，公证员对德国《BTH》杂志等资料在浙江图书馆的馆藏及借阅情况进行调查并对调查过程及事实情况进行证据保全。公证员分别向浙江图书馆报刊文献部主任顾韵和办公室主任徐晓军了解德国《BTH》杂志等资料在浙江图书馆的馆藏及借阅情况，顾韵答复说《BTH》杂志等资料为浙江图书馆的馆藏图书，上述期刊已经由浙江省安吉县经济贸易委员会的陈刚和宣涛涛于2005年8月11日借走，浙江图书馆于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该馆无上述资料馆藏的证明没有事实依据。徐晓军向公证人员出具了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2000及2001年进口报刊结算清单，在该清单中有浙江图书馆购买上述期刊的记录。此外，浙江图书馆还于当日向公证人员出具了证明一份，内容为：《BTH》、《Art ＆ Decoration》、《MAISON FRANCAISE》为浙江图书馆馆藏期刊，由于当班工作人员不清楚该三册期刊于2005年8月11日外借的情况而于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上述期刊无馆藏的证明与事实不符，现予以纠正。 由许赞有提供的第178号公证书显示：根据许赞有的申请，公证员于2005年9月8日到浙江省图书馆三楼查阅德国《BTH》杂志等资料但未能找到。该公证书中还附有一份许赞有与该图书馆98号邱姓工作人员的谈话记录，内容为：许赞有因未找到《BTH》杂志等资料继而询问该工作人员这些资料是否已经外借，该工作人员答复说由于未查到借条所以不可能外借，但不排除这些资料被偷出去的可能性。在谈话记录的最后，有许赞有、许挺和公证人员杨幸丽、孙亚琼的签字，落款日期为2005年9月10日。 附件9为德国《BTH》杂志合订本的原件，其封面页上有“2000”的字样，内页上有“2－3/2000”的字样。在该杂志第72页的中心位置有照片一张，照片中展示了一张长方形的地毯，地毯四周为布制宽条包边，中央为细长竹条竖向质密排列形成的长方形毯体，上有横向均匀分布的连接线（见判决书附图）。在本案庭审过程中，被告认为由于根据普通消费者的认知能力而无需依赖文字说明即能够判断出包含在附件9之中的产品是地毯，故在无效审查程序中没有要求第三人提交附件9的中文译文。 2006年2月6日，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第8053号决定，认定：第三人当庭提交了附件9德国《BTH》杂志合订本的原件，并已经由附件14至17证明其可以由国内公共图书馆得到，因此附件9为本案的有效证据。附件9的封面页显示有“2000”，内页上显示有“2－3/2000”，结合附件9来源于杂志合订本2000 1－6 的形式来看，附件9为定期发行的期刊，最晚不迟于2000年3月31日公开，由于该日期早于本专利申请日2001年4月2日，因此第三人指定的附件9上记载的外观设计（简称对比文件）可以作为评价本专利是否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的对比文件。将本专利与对比文件经比较后可见：两者的整体形状均为长方形，周边均由宽布边包裹成长方形外框，正面的中央均由若干细长竹条平行排列而呈长方形。两者的区别在于：本专利的细竹条为横向排列，对比文件的横竹条为竖向排列，对比文件的竹条间有平行的横向连接线。本专利后视图的背面中央的布面为毛布，对比文件未公开后视图。对于本专利后视图中央的绒布面，一方面由于地毯的背面在使用状态时不容易看到，另一方面绒布面均属于家居常用布料，因此该区别也不能给本专利的整体视觉效果带来显著的影响。至于细竹条为横向或者竖直排列，均为竹类编织品的常见的直向排列形式，竹条间连接线的明显与否应属于局部的细微区别，因此均不能给本专利的整体视觉效果带来显著的影响。在本专利与对比文件整体形状相同、各部分的构成及比例相似、内外框的形状相同的情况下，应该认定本专利与对比文件相近似，不符合专利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据此，专利复审委员会作出第8053号决定，宣告本专利权无效。 以上事实，有本专利授权公告文本、第8053号决定、第1314号公证书、第178号公证书、附件9和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本案二审审理中的核心问题在于附件9是否取自浙江图书馆。 就本案而言，对于附件9是否取自浙江图书馆，上诉人许赞有提交的公证书和原审第三人安吉利安公司、加鼎公司提交的公证书证明的内容相互矛盾。根据本院已经查明的事实，虽然浙江图书馆在2005年8月19日出具了附件9等期刊没有馆藏的证明，而且由许赞有提供的第178号公证书中所包含的与浙江图书馆98号邱姓工作人员的谈话记录的内容再次否定了德国《BTH》杂志是浙江图书馆的馆藏期刊，但该谈话记录中并没有该工作人员的签字或盖章，也无可证明该工作人员身份的任何文件，且该公证书中显示的申请人和调查人员的签字时间还晚于实际调查时间。而根据安吉利安公司、加鼎公司提供的第1314号公证书，浙江图书馆在2005年9月7日又出具了与其内容完全相反的证明，即附件9等期刊为浙江图书馆的馆藏期刊，当班工作人员系不清楚该期刊外借的情况才出具了无馆藏的证明。而且，在第1314号公证书中还包含有浙江图书馆进口附件9等期刊的进口报刊结算清单。由此，本院认为，第1314号公证书的调查对象顾韵（浙江图书馆报刊文献部主任）和徐晓军（浙江图书馆办公室主任）的主管业务均与被调查事项有关，对附件9是否有馆藏的情况具有合理的知情途径，其对浙江图书馆2005年8月19日出具的证明的解释是合理的，而进口报刊结算清单也已清楚地显示浙江图书馆确实进口过附件9等期刊。所以，第1314号公证书中所包含的各项内容也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证明附件9即德国《BTH》杂志是浙江图书馆的馆藏期刊。综合考虑上述证据的相关情况，本院确认第1314号公证书证明的事实：附件9即德国《BTH》杂志是浙江图书馆的馆藏期刊。上诉人许赞有关于其提交的证据足以认定附件9即德国《BTH》杂志并非浙江图书馆收藏的上诉人主张没有事实依据，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上诉人许赞有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六十一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本院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一千元，由许赞有负担（已交纳）；二审案件受理费一千元，由许赞有负担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刘继祥 代理审判员 钟 鸣 代理审判员 焦 彦 二 ○ ○ 七 年 三 月 日 书 记 员 孙 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