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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看这满眼的圣诞景象，远比春节华丽炫目。 如果从东西方融合的趋势来看，当今时代仍然处在清朝败亡之后的反思过程之中。基于晚清以降东方文明日渐封闭落后的教训，反思的主线主要有二：一是什么都可以排斥，但开放融入世界主流体系的努力不能放弃；二是西方在近代历史的胜出与其文化基因有关，因此要想强大就必须容忍西方文化的入侵。 结果是我们的文化符号越来越庞杂，价值体系也越来越混乱。什么节都过，什么事都干，什么都学到了一些，但什么也不是，社会认同有那么一些迷失。 不是说不应该反思，而是说这样的过程确实让人很纠结，有时候还很无语。 并且，如果在反思的过程中，缺乏建构的勇气和智慧，不能在一些节点上保持清醒的头脑，新的治理体系迟迟无法成型。那么，反思的意义就仅仅剩下了破坏和批判。 发展经济最怕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指的就是一种原有发展方式已经被抛弃，新的发展方式迟迟无法建立，而导致的疲弱消耗、进退失踞的状态。政治和文化领域里没有这种概念，但显然有类似的现象，那些民主转型失败的国家不都掉进了陷阱吗？ 转型之路不止一条，民主转型失败了会掉入陷阱，意图通过其他方式实现转型，搞不好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掉入陷阱。 之所以有这种可能，大概是因为文化、制度、治理体系，甚至是经济发展方式等都具有内在的统一性，或者说某种文化更适应于某种制度，某种经济发展方式与某种政治格局之间存在共生必然性。 这就象穿西服不能配马褂一样，就象寺庙里不能放耶稣像一样，就象建立市场经济必须要配套确立产权制度一样。 把所有已知的美好东西有机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具有全面优势、完美无瑕的东西不好吗？当然好，但那是“永动机”，违背自然规律，因而不可能。可以作为遥远的理想描绘给人听，但绝不能当成现实的解释借口来让人服从，如果非要这么强调，显然是一种出于私利目的而实施道德修饰的行为。 既然圣诞景象已经满眼尽是了，互联网已经基本完成主流文化的反思和启蒙使命了，市场经济也已经很长时间了，社会诉求和社会成员的思维方式当然也基本上变得跟以前大相径庭了。对其他方面实施配套转型的诉求，包括个体自由、权力约束、司法正义等等具有内在一致性的东西，都只会变得越来越强烈。 如果各方面的转型进展速度不同，或者发展阶段不同，未能保持齐头并进的状态，社会就会呈现出一种错位的局面。错位的各个方面不是相互促进、共生共荣，而是相互掣肘、险象环生。 面对一个险象环生、错位岨峿的局面，唯一的方法只能是管制，不断地加强管制，依靠强制手段全面管制。要管言论、管思想、管官吏、管网络、管股市、管险资、管洗头房按摩店，每一处只要不管必然就会生出许多事端。 但就算不考虑成本，靠管制肯定管不出发展，更管不出活力，而且管制过度之后，社会治理就会被管制工具所绑架，须臾也离不开城管警察们，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推行管制迁就论，整个社会患上管制依赖症。任由民众日益不安，也日益愤懑。 关键还在于全球一体化的时代，在全面实施“互联网+”的战略背景下，信息交互和文化交流无时不刻地在持续，管制除了带来比较优势方面的刺激之外，最终又能管住什么？ 圣诞树竖起来了，孩子自然学会了索要圣诞礼物；市场经济建起来了，公众自然向往主体自治和法治正义。可以砍了圣诞树，但能不要市场经济和国际贸易吗？ 徒劳无功的事干了也白干，还不如到大街上去看看满眼圣诞西洋景！（文：人半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