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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发现梁漱溟_谢志浩(12)

来源:法律博客 作者:谢志浩的自留地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4-09
摘要:也就是说,你看在浪漫、在乌托邦这个方面,所以有人称老先生为浪漫的补天者,称为他浪漫,也是这种情况。但是这个人怎么样?他永远就是说,不忘我自己的这个初心,总能够找到,就是说,哪个问题这个时候在纠结着我

也就是说,你看在浪漫、在乌托邦这个方面,所以有人称老先生为浪漫的补天者,称为他浪漫,也是这种情况。但是这个人怎么样?他永远就是说,不忘我自己的这个初心,总能够找到,就是说,哪个问题这个时候在纠结着我,就围绕着这个问题,就不断地进行这个琢磨。然后琢磨的差不多以后,然后我就开始,我就想着应该行动了,我就付出行动。所以说你看老有人说他是哲学家,但是他在那个八八年,就头去世之前,参加的最后一次会议,他就说什么呀,不要说我是哲学家,什么意思?他就觉得冯友兰他们是哲学家。他们这些哲学家呀,实际上是两节的,就是他的这个想法和他的作为是两节的,就是人格没有统一起来,没有他这个生机勃勃、酣畅淋漓的这个人格,活泼泼的,没有这个东西,没有这个东西。所以冯友兰那么容易失去自我,是吧?就这个,然后呢,费孝通说他是思想家,费孝通就说,这是一个思想家,怎么怎么着,甚至还吹捧他、赞扬他、赞赏他,就是梁漱溟先生之所以成为思想家。但是呢,梁漱溟先生就说呢,我是一个本着思想行动的人。等于说你说我是什么,我就说不是什么。你说我是哲学家,我可不能跟冯友兰是一波的,人家让你当梁效,你就非得在梁效,成为几大无耻之一。所以后来你看,冯友兰过生日,冯友兰他闺女宗璞说,请老先生干啥。老先生怎么样?正好他儿子在一边呢,“啪”就把电话挂了。我不去!“啪”就挂了。然后那个宗璞呢,因为是散文家,就怎么样,就把老爹丢人的这一段吧,然后呢,就写的就挺干啥,就说我老了,我出不了门了,怎么怎么着?反正就说这个。其实怎么样,同样一个电话的事,你看历史的这个真相就有两种。如果说人家梁漱溟先生的孩子不写点关于梁漱溟先生的东西,岂不是现在市面上,等于说宗璞的一种说法,冯友兰他闺女的那种说法呀,是这样子吧?其实后来他们到梁漱溟家里去了,后来获得了梁漱溟先生的这个,等于说是原谅。第一,咱们是师生辈。第二点的话呢,毕竟有多年的老交情,等于获得了这种原谅。这位老先生就是人格的这种操守,这种底线伦理,啊,这种底线伦理。所以这样的人,我觉得就是怎么样,就是难以概括。只要你一概括,你就发现怎么样,实际上就有点把他定型归类,然后实际上他就已经不是那个真实的梁漱溟了,就难以概括他。

现在基本上这个假期市面上所出的,通过孔网,所有关于梁漱溟研究的东西,差不多我都搞来了,因为有孔网,这很方便,都搞来了。然后他各方面,各种……实际上你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理论,都差不多。都得说梁漱溟先生这几段,比方说教育家梁漱溟,教育家梁漱溟,他也得说他这几段,说他这几段。说哲学家梁漱溟,也得说这几段。然后乡村建设也得说,因为他是一个全人格。你发现不管怎么说,不管是浪漫的补天者,什么最后的儒家,不管从哪个角度,基本上梁漱溟是全人格,全这一辈子,都得说,你不说就没法……你要说教育,非得说北大这一段,或者勉仁书院这一段,可不是那么回事。为什么?他认为他办《光明日报》,《光明日报》的前身是《光明报》,这是老先生在香港,珍珠港事变之前在香港办的,他办的,他办的,他是创刊人。包括民主同盟,就是那个政纲,就是他在那发表的,他在那儿发表的。然后你看他认为办报也是搞教育,你看你认为办报怎么样,等于说怎么样,自媒体,或者媒体人梁漱溟,他还是办报的一个人,但是怎么样?但是他不认为,他认为也是搞教育,他认为也是搞教育。就是你那个教育,和他理解的教育,不是一回事儿,不是一回事儿。所以说你看,有的东西你非得说他办学校的这段是教育,他的教育行动,教育活动和教育思想。其实不是,他说我办报也是,也是。

他等于说他有他自己的这一套东西,而且强烈到什么程度,大家有的人认为他简直就是顾盼自雄。为什么?就是从香港,就是最后有一些人弄个小船,乘着小船。有的人也晕船,最后找了那些香港的黑社会,人家有些人,等于是帮会在船运界,人家能找到船,等于是渔民有人入会,然后能找到这个船,然后能怎么样,能回来。能回来,有的人就抢啊,就不行,受不了这个颠簸怎么着?然后有的时候日本鬼子还过来扫荡,还扫射。但是怎么样,但是梁漱溟给人感觉,淡然自若,淡然自若。就说怎么样,这船肯定没事。为什么?我的事还没干完呢!我的事大了去了,我要死,天地必为之变色,我是能轻易的死的人吗?知道吗?所以我说这太吹,太干什么了。他真是那样,就是那种气象。真有和他一条船的人,一块乘船的人,知道吧。他那种淡定,他那种道行,真的是那样,真的是那样!特别神,就是一身而系天下之重,给人感觉是达到天地境界的一个人。他学生冯友兰不是说人有四种境界吗?是吧,就是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最后一种境界天地境界。实际上冯友兰整天喊着天地境界,整天达不到那种天地境界。但是梁漱溟先生也不喊天地境界,其实他就是达到天地境界,达到天地境界。

你要规范他,你说他是大儒,但是怎么样,他居然写了好多关于宪政的(文章),你说哪个儒家非得这么搞这个宪政?但是现在很多叫儒家宪政主义的,让秋风他们倒挺把老先生……啊,老先生在咱们前边了啊,又是儒家又搞宪政。这不现在秋风他们都这么搞,姚中秋,以前翻译《哈耶克》的,就说现在什么华夏文明之道,这个那个,华夏治理,都是这个。你发现怎么样?你发现现在有一种新的东西,你就到梁漱溟先生那翻,你发现梁漱溟先生早玩过了,早玩过了。这真没辙,这真没辙。等于说这个总是那么活泼,总是那么应对时代最重大的——如果说哲学是时代精神的那个高度的浓缩和精华,那个概括,时代精神的一个反应,那么梁漱溟先生真的就是,一辈子就是,通过近百年的这个颠簸,实际上是一个时代精神的一个浓缩,时代精神的一个浓缩。所以他这个人,我觉得对于了解就是我们那一段中国走过的那个时代,我觉得可以说是最好的一个参照,最好的一个参照好,我就聊到这儿吧。

(2017年3月4日,石家庄勒泰查令街书店演讲,主持:韩松,整理:杨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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