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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霾时代应对症下药_马建红

来源:法律博客 作者:茶香与书香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1-04
摘要:(雾霾中的洪楼教堂) 辞旧迎新的时候,人们多少有些惆怅,感叹着韶华易逝,时光难留;也有些兴奋,因为未知的日子总会给人带来希望与憧憬。事实上,“跨年”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人为的心理上的区隔,实际的生活中并不见有年前年后的明显分别,对大多

治霾时代应对症下药_马建红


(雾霾中的洪楼教堂)


辞旧迎新的时候,人们多少有些惆怅,感叹着韶华易逝,时光难留;也有些兴奋,因为未知的日子总会给人带来希望与憧憬。事实上,“跨年”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人为的心理上的区隔,实际的生活中并不见有年前年后的明显分别,对大多数人而言,今年无非是在了无新意地重复去年的故事,正所谓“太阳底下无新事”。不过,对于北方的朋友来说,这回跨年可是连太阳也没见着,雾霾如影随形,从2016“跨入”了2017,使我们今年年初首选的第一个小目标竟是那么具体,那就是等待一阵大风,吹走空气中和心中的雾霾,呼吸一口新年里的新鲜空气,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文科生实在搞不明白雾霾是什么,可是你能真切地体味到它的存在。它是迷蒙的天空,是没有光亮的日月,是装扮如蒙面大侠一般的戴着口罩的行人,是医院里摩肩接踵的挂吊瓶的病号,是飙涨的空气净化器的价格,是封闭的高速路和延误或取消的航班。当霾和雨雪风霜一样出现在气象预报中,而且总是处于高等级预警状态的时候,它已成为一种灾害,真的需要我们尽心竭力去治理了。

其实雾霾早已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专业人士分析其成因,政府尤其是环保部门多次宣示治霾防霾的决心,其效果却微乎其微,雾霾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社会的不平等在“吸霾”面前荡然无存,在雾霾的势力范围内,没有人可以享有不吸霾的特权,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吧。

专家们分析雾霾的成因多种多样,有不靠谱的,比如说将其归因于居民烹炒产生的油烟,也有许多是靠谱的,比如因工厂生产、取暖燃煤及汽车燃油等排放的废气在空气中集聚所致,而后者几乎是所有国家工业化过程中普遍存在的现象,中国作为后发展国家,重蹈发达国家从发展到污染再到治污的覆辙是不可避免的。好在我们可以借鉴这些国家的经验,可在治污防霾的过程中少走些弯路。尽管我们特别喜欢强调中国特色,不过在雾霾面前大可不必逞能,漂浮在中华大地上的雾霾并不是真的比其他国家的更“纯”和更“醇”!

作为最早完成产业革命的英国,虽然由此而创造了巨额财富,一跃成为“日不落帝国”,不过它也曾因其对利润的盲目追逐忽略环境保护而深受其害,作为历史文化名城与国际金融中心的伦敦,就曾有过“雾都”的别称。我们都知道发生在1952年的伦敦烟雾事件,从12月4日到9日的五天时间里,伦敦城笼罩在黑暗的迷雾中,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人们小心翼翼地沿着人行道摸索前行。大街上的电灯在烟雾中若明若暗,随着污染物浓度的持续上升(应该就是我们所说的“爆表”),许多人出现了胸闷、窒息等不适感,发病率和死亡率急剧上升,丧生者达5000多人。那个时候的英国也属于“环保基本靠风”的时期,所以直到12月10日,一股强劲的西风吹散了烟雾,才结束了这一恐怖事件,而在大雾过去之后的两个月内还有8000多人相继死亡。伦敦大烟雾事件也成为二十世纪十大环境公害之一。

其实,早在此次事件之前,伦敦人已是谈雾色变。萧乾是二战时期《大公报》驻英国的战地记者,在《一个中国记者看二战》中,他曾记录了1939年圣诞假期逛伦敦城的经历,“正当我朝着橱窗出神的时候,天色忽然变得黄橙橙的了。看到路人有的赶忙往双层公共汽车上挤,有的焦急地拦喊出租车。”而他这个初来乍到、不知深浅的青年却还神态自若,以身临奇境而自得。然而没过多久,“周围好像就蒙上了一层面纱,它由黄而浅灰,但依稀还能看到街景。原来这就是举世闻名的伦敦雾,那天下的正是雾中之王,叫‘豆汤雾’。”很快作者就从最初的猎奇变的极度恐慌,“因为那就像一个人突然失去了视觉,伸手不见五指,宛如走入迷宫,或者像在做一场噩梦。”那种天昏地暗的景象,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萧乾形容雾中的伦敦陷入了一种比大轰炸更为可怕、更为骇人的境地。四十多年后,当萧乾故地重游时,伦敦朋友首先告诉他的就是“伦敦没有雾了”,不仅伦敦,连“一向都是烟囱林立,浓雾弥漫,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煤屑”的“黑色地带”的伯明翰和谢菲尔德,也都没有了烟雾和煤屑,并且还以“花园城”自诩。

萧乾提到伦敦变化的原因,一是工厂外迁,二是有了电力后不再烧煤,实际的情况却远非这么简单。在烟雾事件发生后,英国人“痛定思痛”,反思空气污染造成的恶果,政府也颁行一系列法案整治环境。1956年,英国政府颁布了《清洁空气法案》,大规模改造城市居民的传统炉灶,减少煤炭用量;发电厂和重工业被迁到郊区。1968年以后,又相继出台一系列空气污染防控法案,对各种废气的排放进行严格约束。八十年代后,也就是萧乾重游伦敦时,交通污染又成为空气质量的首要威胁,政府则通过优先发展公共交通网络、抑制私车发展等措施,来抑制交通污染。经过多年的“常抓不懈”和“重拳出击”,伦敦城市的上空终于重现蓝天白云。

伦敦摘掉了雾都的帽子,当下的我们却正在肆虐的雾霾中煎熬。若说我们在环境问题上无所作为,那也实在是冤枉,我们有从上到下健全的环保机构,有包括环保约谈在内的各项制度,有行政首长们上任伊始立下的军令状,还有为此召开的数不清的大会小会,最近还有对环保税法草案的审议,估计距离环保税的开征已为时不远。不过人类这么努力,雾霾却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在跟着人们一起跨年后还迟迟不愿离去。其实英国的“治雾”殷鉴不远,只是我们的手段却有头痛医脚之感。以开会为主的工作方式不解决任何问题,企业对约谈之事置若罔闻,被关停的企业撕掉封条偷偷开工,开征的环保税毫无疑问又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市领导们在雾霾中“视察”工地上的防尘网是否覆盖到位,实在没办法了,就出台个限行禁行的政府令。说实话,我们的公务人员确实很忙,忙的连节假日都没有,然而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时,让人不期然想到的竟是“碌碌无为”这几个字。

治霾问题确实需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只是我们在“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时候,必须找准症状,对症下药,而不是蛮干或盲干。我们每年有那么多的科研人员,申请那么多的科研项目和经费,找准症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治霾的问题需要引起每个人的关切,因为在这个事上,我们是真正的“同呼吸,共命运”,天王老子也无法置身霾外。

责任编辑:茶香与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