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的“圣母婊”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发布时间：2017-07-02
摘要：法静亦水 这个恶瘾 姚晨的“圣母婊”不戒掉这个恶瘾，总有一天我们会领略到它的危险 对姚晨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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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静亦水 这个恶瘾 姚晨的“圣母婊”不戒掉这个恶瘾，总有一天我们会领略到它的危险 对姚晨的这场“圣母婊”和“戏子”的扣帽狂欢，却明白无误地警示我们，缺乏理性思考、放任情绪绑架的简单站队和极端思维在我们这里，并不缺市场；不戒掉这个恶瘾，总有一天我们会领略到它的危险。 现在我们知道，之前关于联合国难民署中国亲善大使姚晨“呼吁中国接收难民”的传言，是谣言。 但是，骂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前段时间那些愤然扣在她头上的“圣母婊”和“戏子”的帽子，即使已被打落地，也赫然在目，没办法当成空气。 况且，扣帽的人，很可能至今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仍沉浸在骂人的快感里，甚至犹觉不解恨。 其实就算姚晨不辟谣，就算她真的发出了这个呼吁，这场狂欢里的扣帽者，非但赢不了我的支持，还令我反感。 比起“戏子”的历史悠久，“圣母婊”新鲜无比，是网络时代的专属，但在陈腐烂臭的内核上，两者毫无区别，都出自同一粪坑，都同样散发着浓烈的人身攻击味道。 扣帽者以及不少看客，可能对这种将“谦谦君子”之风挂在嘴边的作派不以为然，觉得这纯粹是自我标榜的装X，并轻车熟路地扣来“道德婊”的帽子。 让他们底气十足的，是这种具有十分广泛群众基础的思潮：世风日下，疾恶如仇最稀缺，宽容克制的温吞，滚得越远越好。 在这里，我不想空对空地颂扬“宽容克制”的内在价值来反驳这种思潮，而只从增加批评公信力的实用功效来讲一讲：假如你身边有一位性格耿直的朋友，爱憎分明，但一批评起来就傻X和婊子满天飞，请问这会让你更加信服，还是会让你心生不适或反感？ 再正确的道理也需要用正确的方式表达，而道理只要正确也用不着拿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来撑腰，这就是我的看法。 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十分厌恶某网红的言论和行为，但从来都不以“带鱼”称之的原因：心平气和地摆事实讲道理已经足够，何需搬出人家的蔑称来壮胆？对方的气焰越是旺盛，你越是坚持对事不对人的隐忍，你的批评就越经得住更长时间的考验，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不要因为站在“有理”的高点上，就盛气凌人气势汹汹沉浸在人身攻击的恶瘾里不能自拔，是一种与“嫉恶如仇”同样稀缺的品格，尤其是在越极端越吸引眼球的网络时代。 这种品格，它会令你的批评更有力。这就是宽容克制的实用功效。 回到引发这场扣帽狂欢的实质原因：在难民问题上的不同立场。 在默克尔的力主下，德国的难民政策于2015年出现了重大变化，大规模地接收来自中东的难民，由此而带来了诸多问题，并引发了政治思潮上的激烈冲撞：“白左”这个新名词横空出世，“反白左”作为对立面也随之成为一股强大力量，在川普战胜希拉里当选美国总统后到达巅峰。 应当说，与白左相关的话题十分庞大，要展开有待日后再来。仅就难民政策而言，不嫌武断的话，可以这么讲，白左主张容纳难民，以平等、博爱、多元文化共存融合为政治正确；反白左则主张排斥难民，对所谓的政治正确嗤之以鼻。 姚晨在世界难民日上一条以“和难民在一起”为主题的微博所引发的这场扣帽狂欢，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发生的。 对于同情难民的立场，如果不急于简单站队，就会发现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一是在道义上同情，与诉诸行动无关；二是诉诸行动，给予实际帮助比如捐钱捐物或者担任志愿者；三是迈出最大一步，接收难民，向他们敞开大门，容纳他们到自己国家生活。 这三个层次的差异是明显且重大的：第一个层次你可以说它是廉价的，但它同时又是彰显人类作为共同体的可贵品格之一，再怎么提倡都不为过；第二个层次也值得推崇，只不过一定要以量力而行为前提，别打肿脸充胖子，尤其是那些政治家，千万不能在国民的生活尚有困难之时为了虚名而慷公众利益之慨。 第三个层次则在任何情况下都得好好掂量，因为接收难民表面上是一种舍己为人的牺牲，但此种牺牲，既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难民的产生，也难以解决难民的落地融合，更为本国国民带来无穷烦恼，就象我们今天已经在德国身上看到一样。 因此，我十分赞赏外交部长的表态，对于难民，道义上支持，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提供帮助，但“难民不是移民”，不放开接收难民这个口——在姚晨的声明里，她也是持有这个态度。 但包括此次对姚晨展开凶狠攻击在内的“反白左”思潮，显然已陷入了另一极端，在“反对接收难民”的正确性膨胀下，无视不同层次的“同情难民立场”的差异，在泼脏水的同时把小孩也泼了出去，呈现出一种令人害怕的“反人类”倾向——如果以姚晨为代表的人士，她们投入了精力和财力去关心和帮助难民是需要斥骂的可耻行为，那么什么才是正常，什么才是高尚，什么又才是政治正确？ 任何主张，一极端，就露出了凶相。 对姚晨的扣帽狂欢里，还有一种异常刺眼的“强盗逻辑”：你姚晨同情难民，你咋不接他们到你家住？空嚷嚷立牌坊有什么意思？——当然，受这个逻辑袭击的，不止姚晨，诸多对难民持有同情立场的名人也有同样的遭遇，比如莎朗斯通就被讥讽“一面同情难民，一面又在难民区出入时保镖护驾”。 为什么说这是种强盗逻辑？因为这就好比说，你说你同情汶川地震的灾民，那你为什么不把全部身家捐给他们，你为什么不去灾区抢险救灾，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接到你家去住？ 把对某个群体的同情等同于必须向他们竭尽所有、必须对他们完全不设防，这不是偷换概念、道德绑架的强盗逻辑又是什么？ 矫枉必须过正。以德国一些政治家为代表的所谓“白左”人士，的确有在“政治正确”蛊惑下走入漠视国民利益的自毁长城泥潭的问题，需要另一极端予以对抗以求警醒。 但反白左对“政治正确”的火力全开的激烈抨击，事实上与他们竭力反对的“原教旨主义”又殊途同归，各自将对方视为无法共存的“异教徒”，在试图解决问题的时候加剧了问题，埋下了同样危险的炸弹。 虽然川普的当选在我们这边催生了一大批川迷，反白左已成为另一种强势的“政治正确”，但总体而言，要说我们现在已面临这颗炸弹的威胁，是过于危言耸听。 然而对姚晨的这场“圣母婊”和“戏子”的扣帽狂欢，却明白无误地警示我们，缺乏理性思考、放任情绪绑架的简单站队和极端思维在我们这里，并不缺市场；不戒掉这个恶瘾，总有一天我们会领略到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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